刑讯逼供岂能当作惩治腐败的砝码

“刑讯逼供”岂能当作“惩治腐败”的“砝码”!

从江苏高邮纪委、检察、法院等部门枉法审案说起

一、序言：

近年来，随着反腐斗争的不断深入，中国的法制进程有了较大的 进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高官落马，地方官员，甚至连村官也相继受到法律的制裁，纠正冤假错案的力度在空前加强，其成果是卓越的。但是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新的冤假错案还在继续生成，制约着依法治国的步伐，不安定的气氛随处可见，党和政府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因此，中央政法委相继出台了《关于切实防止冤假错案的规定》，中共中央印发了《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认真遵照执行。《条例》明确了问责主体、对象，以及包括党的领导弱化、党的建设缺失、全面从严治党不力等在内的6种问责情形，同时强调将实行终身问责，并曝光典型问题。

近日最高法召开发布会，向媒体通报最高法《关于全面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其中最高法：不得强迫任何人证实自己有罪。防冤假错案，坚决做到有罪则判、无罪放人。证据不足案件按疑罪从无原则，依法判无罪。明确包括央媒和检察院、公安部在内，所有未经法院判决，就宣布当事人有罪，都属于耍流氓行为，是非法的。

本文要说的是江苏省高邮市纪委、检察院、法院力求政绩，在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尚不够定罪量刑的情况下，依靠行政强制权力，采取特别手段，强行将案件卷入冤假错案行列，让当事人黄毅拖着病体，惨遭不幸，蒙冤受难、生不如死。作者以对党和国家高度负责的态度，将该事件向全社会公开曝光，敬请广大读者斟酌评判。

二、简述案情，暴露出执法中的违纪违法端倪。

本文主人翁黄毅，1956年出生，原系江苏省高邮市中学总务处主任。1975年4月参加工作，1997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高邮蚕种场职工、团委书记、高邮中学体育教师、体育教研组组长、总务处副主任、总务处主任。黄毅自参加工作以来，始终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行为举止都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在自己多年的后勤工作岗位上，严于律己，坚持原则，从不谋取私利，尤其是在学校食堂安全管理方面，多年来未发生一起人为的事故，深得学校和同事的信任，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和先进工作者。

但未曾预见的事，在临近退休前，却迎来了人生中最凄惨的遭遇。

高邮市纪委为了政绩，通过高压手段，强行将黄毅自述的亲情互动中的人情往来，当做受贿罪证。为了达到涉案指标，从而采用凑数的办法让黄毅默认。高邮市检察院反贪局长周明义在涉案金额不够数的情况下，与纪委王俊同谋，借助黄毅的病体和被折磨后精神失常的特点，诈出了模棱两可的违纪、违法金额9.3万元，让受贿罪在黄毅身上名副其实安了家。黄毅头脑清醒后发现所供言辞与事实严重不符欲想翻供，但事已晚矣，高邮市检察院周明义抓住鸡毛当令箭，说黄毅耍滑头，拒绝其修正，将错误的供述铁定不纠，以至形成一错到底的结果。高邮市法院没有对相关证据进行严格核查，也没有对所谓的证人证言提交法庭质证，仅依黄毅被逼诈出来的口供，判决黄毅犯受贿罪获刑一年缓刑二年，还不让其上诉，否则要处以十万元的罚款，这种行为严重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权益，践踏了我国宪法的尊严。

1、借用形势，滥用权力，越宪审案。

2015年3月15日中午，高邮市纪委在无线索调查原江苏省高邮中学校长王俊坤时，仅怀疑黄毅的职务和环境有造就原校长王俊坤贪污腐败的嫌疑，便在没有履行相关手续的情况下，出动警车，强行将黄毅带进高邮市郊区纪委、检察院专用的审讯场所进行审讯，还告知其该场所是纪委第一审讯室，利用环境让其产生恐惧感，便于达到让其顺利交代问题的目的。高邮市纪委王俊等人开门见山，要求黄毅交代原校长王俊坤关于塑胶跑道等问题，黄毅称对该项目的招投标并不知情，他自己只负责该项目施工中的水电、安全，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调查王俊坤的问题因此搁置下来。紧接着，灾难却降临在无辜的黄毅身上，恼羞成怒的王俊等人，认为黄毅不配合，既然你不配合就拿你开刀，王俊让黄毅交代自己的问题，并威胁说：你要老实交代，我们已经掌握你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有问题的，我们纪委手段很多，就看你态度了。

从目前国家形势来看，惩治腐败，是纪委、检察等部门的一项中心工作，其结果有利于打击违法违纪人员的嚣张气焰，弘扬民族正气，提升党和政府的公信力，从而达到依法治国，和谐社会的根本目标。王俊等人身为纪委工作人员，在国家大形势遮掩下，忘乎所以，滥用公权力，忘却了党实事求是的基本路线、方针和政策，从王俊无原则的语言中，不难看出，他是为了政绩，审讯中竟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他还不分轻重地对黄毅说公检法拘留人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我们纪委不受这个限制，想关多长时间就关多长时间，国家的法律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王俊还说：高邮市公安局毛正的案子也是我做的，你不交代怎么可能。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语气咄咄逼人。更令黄毅及其家人愤慨的是，王俊等人去南京找黄毅的女儿，谎称已经去抄过家，实际根本没有的事，这种性质究竟说明什么问题？

中纪发[2001]4号《关于正确使用两指、两规措施的通知》以及其他有关文件的要求，实施两指、两规措施，必须注意以下事项：严格把握条件、严格使用权限、严格审批程序、严格工作制度、严明工作纪律、严格控制期限、严格追究

。

所谓两指两规，是指各级纪委监察用于办案的一种措施。两指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监察法》第二十条第（三）项规定的责令有违反行政纪律嫌疑的人员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就调查事项涉及的问题作出解释和说明。宪法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一切法律、行政法规和地方性法规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国家维护社会主义法制的统一和尊严。两规是纪检监察机关的工作条例，其所有条款均应限制在宪法和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一点也不能超越。《立法法》第八条第（五）项规定，对公民政治权利的剥夺、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和处罚只能制定法律。一个工作条例是无法定权力颁发有关限制人身自由的规定和条款的。

高邮纪委王俊、检察院周明义等人，在审讯中使用了欺骗、诱供、逼供、恐吓、刺激、断药、凑数、测谎、串通、密谋、车轮战、疲劳战、限制人身自由等手段，让身患帕金森病、高血压病2级极高危组、高同型半胱氨血酸症等八种疾病的黄毅身临死亡边缘。王俊等人的审讯行为是变相地刑讯逼供。

他们明知帕金森病是经不起刺激而为之，高同型半胱氨血酸症是冠心病一个独立、重要的危险因素，而进行疲劳战，让已经胡言乱语、精神几乎崩溃，甚至120急救车已经到达审讯现场，还强迫黄毅交待所谓的违法违纪问题，以至语言功能障碍至今不能恢复，其性质之恶劣，手段之残忍，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何为刑讯逼供，刑讯逼供是指国家司法工作人员（含纪检、监察等）采用肉刑或变相肉刑乃至精神刑等残酷的方式折磨被讯问人的肉体或精神，以获取其供述的一种极恶劣的刑事司法审讯方法。中国刑事诉讼法第54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第61条、国家法定的法律监督机关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140条等法律条文均有明确规定禁止刑讯逼供，但在司法实践中，刑讯逼供和暴力取证等违法侦讯行为却依然仍普遍存在。这是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社会的目标背道而驰的。

最高院作出司法解释，禁止疲劳审讯，疲劳审讯就是变相的刑讯逼供。第一个是从禁止角度对每次讯问时间设限，不能超过12个小时。第二个是从保障角度要求讯问时间每天不低于连续8小时休息时间。第三重保障是明确被讯问人在讯问过程中合理的休息、饮食等方面的权利。

从黄毅案件的审讯角度来看，高邮纪委的审讯方式显然就是变相的刑讯逼供，其性质是严重的，他已经超越了《宪法》的规定范围。

2、不近情理，犹如行尸走肉。

只要是人类都有情与理的概念，所谓的天理、国法、人情也将之含概在内，国与国的交往，人与人的互动，都离不开这三点，如果离开这三点，犹如行尸走肉。黄毅的案件也不外乎这三点，高邮市纪委、检察院、法院三家，在认定违纪、违法金额上不近情理，用尽了脑筋、手段、方法，为了政绩、指标的需要，竟然将黄毅亲朋好友节假日期间的人情往来，强迫其承认是受贿所得，纪委、检察院认定的受贿金额，并没有事实根据。据了解，黄毅自从担任总务处主任起，其一没有金钱使用权，其二没有物品购买权。在购置物品上由校长一支笔审批，财务处把关报销，自己只是起到证明作用，并不经手物品的购买。所谓为他人在承包经营、货物供应、承接工程、款项结算等方面谋取私利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所有学校的工程、维修等都经过学校办公会和校长研究同意，黄毅根本没有这个权限。因此，所谓的行贿人向无审批权人黄毅进行行贿完全没有事实根据，也不切合实际，相反，亲朋好友的人情往来是经得起推敲的，但事实上也没有这么多，也是王俊等人为了达到目的，用尽下流手段事后随意添加的，王俊等人在黄毅人情往来中凑足不了所谓的受贿数字时，将受贿金额进行了胡乱添加够数至10万元，因为这样的数字很容易发现其中的问题，后被调整为9.3万元，以掩人耳目。

当然人情往来也是孳生腐败的根源之一，但要正确区分是否是真正的人情往来，还是以人情往来做掩饰而变相地收受他人钱财。从查处的受贿案件来看，很大一部分也包含此内容，很难分清人情往来与受贿的界限，以至罪与非罪难以界定。从目前情况来看，多数案件中真正的人情往来极容易被查案机关推翻，形成他说之言，除有特殊说法，但这种特殊说法，不具备一定条件是很难实现的，因为他难以取证。一般来说，纪委、检察、法院很容易在这方面找到抓手，因此，正如王俊曾经对黄毅说过他们的手段很多，只要达到某种目的，用足手段，可以逼迫其开口，导致真正的、合法的人情往来，很容易被受贿套住，成为罪证，让当事人无力回天。黄毅的案件就是在变相的刑讯逼供下形成的冤假错案。

3、 为了政绩，忘却人权，残害百姓，手段恶劣。

从黄毅接受调查开始，就已经明确告知重病在身，但王俊、周明义等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我行我素，为了尽快拿下黄毅，他们煞费苦心。

2011年黄毅就被医院确诊为帕金森病、高血压病2级极高危组、高同型半胱氨血酸症等多种疾病，至今为止药不离身，但王俊、周明义等人36个小时不让其休息的疲劳审讯，加上药物中断，不让其购买，在断药的情况下，黄毅受到多种方法的折磨，病情加重，以至出现生命垂危症状。

2015年3月15日当晚九时许，高邮市检察院10多个人，带着仪器，把黄毅用车子押到扬州市检察院指挥中心进行讯问，并在黄毅头上夹上许多夹子，进行所谓的测谎，在场的人还说，这个进口设备比较灵，让黄毅老实交代，言下之意，你不得丝毫懈怠，否则测谎仪会说话的，实际上即使测不出谎言，他们也会借用先进的技术，编造你在说谎，当然是不可能让你看见的。其实，人在说谎时，人的情绪波动会导致资助神经系统活动的变化，进而造成身体的变化，包括呼吸和吞咽的频率加快，排汗量增加，跳跳加快，这些都是不由自主的，而且难以控制。面对不断攀升的犯罪，相关部门总是期望借助科学的灵丹妙药，将所有犯罪分子手到擒拿，但测谎仪的精准率并不绝对准确，如果按照这样的审讯方法，肯定会冤死一批无辜人，许多案例发人深省。因此，借用测谎仪让患病在身的黄毅产生心理恐惧显然是错误的，也是严重的越宪行为。3月16日上午检察院反贪局长周明义与纪委王俊中说黄毅交代不出什么东西（实际上也没有东西交代），要纪委王俊用车把黄毅带回高邮，车上周明义和王俊通了，黄毅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周明义说：回去再诈他一下。王俊说：我有数了。当王俊在黄毅身上实在诈不出东西时，王俊与他人商量一下说数字还没有够，这个数字究竟是多少，黄毅不得而知。后来他们还要黄毅继续交代，由于黄毅的身体原因，也没有服药，加上36个小时不间断的审讯，黄毅的精神几乎崩溃，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对他们说数字不够，你们看着办吧，可以在其他数字上面你们随便添加吧，就这样他们在第一次审讯后凑足了10万元。审讯结束后已经过了17日零点了，王俊让黄毅三弟将黄毅接回家，当时黄毅的双腿已经浮肿得不能行走，至今为止，黄毅的双腿还没有恢复正常行走功能，语言功能障碍至今不能消除。高邮纪委、检察院为了政绩，忘却人权，残害百姓，手段恶劣让世人震撼，这样的审讯结果只能出现负面效果，生成更大、更多的冤假错案，有损党于的形象，让人民群众与党和政府形成对情绪，不利于法制政府的建立。

4、流于形式，失去党性原则。

高邮纪委在调查审讯黄毅案件中，用尽了非人的手段，作为党的地方一级组织，完全失去了党性原则。从纪委开始调查、讯问，直至被纪委开除党纪，都是纪委一手策划、操办。黄毅作为一名中共党员，2014年还被党组织评为优秀共产党员，按照党章的规定，党员应当享有党员的权利和义务，这是党赋予党员的政治待遇。2016年6月12日，高邮市纪委审理室居方祥主任、工作人员冯寅在与黄毅见面宣布党员权利告知书时，口是心非，他们针对黄毅的问题，告知党员应当享有的权利，并说明可以请助辩人参加审理助辩，但在整个案件的审理期间，黄毅连自辩都不能实现，哪里还敢对相关权利的奢求。黄毅当时听到居方祥说，有许多问题需说清楚的可以尽管说，黄毅刚准备申辩几件事，却被居方祥和冯寅以今天走过场的话而打断。居方祥说，材料已到法院，和我们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黄毅当时想请助辩人也被居、冯二位被挡住，并说找助辩人也没有用了。从这些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纪委在开除黄毅党籍前是不让其说话的，故意剥夺黄毅的政治权利，以纪委王俊的先期审讯，完成开除黄毅党籍为目的，根本不存给党员的权利，所谓的权利只是留于形式，真正象居方祥说的告知形式走过场。

三、实事求是，公平公正，凝聚民心。

黄毅的案件是全国众多冤假错案当中极为常见的案件，它与其他案件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共同点，案件受害人都有冤屈在身，都在不同深处饱尝着凄惨和悲痛，同时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慨和情绪。不同点，鉴于每个案件特殊性，有着不同时间、案由、形态。因此，纪委、检察机关对于查办这类案件，一定要在《宪法》之下进行工作，决不能凌驾在《宪法》之上，形成渎职、失职等结果。从黄毅的案件，我们不难看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虚荣心让王俊、周明义等人忽视法律的存在，忽视了党对犯错误的同志，历来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一棍子打死，提倡给出路的方针、政策，以部门行政法规作为案件审讯的抓手，主观、武断占据了他们的心理，只要快速完成任务，成就自己，有着不达目的势不罢休决心，象这样的纪委审讯方法，全国绝非黄毅一例，应当引起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其结果直接导致社会的不和谐，因此，依法治国的形势任重而道远。

党是灯塔，民是夜舟。中国共产党植根与民众，一切的权利都属于人民，我们只有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实事求是，继往开来，与法制同步，与形势同行。我们党才能真正凝聚民心，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荣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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