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多久
民生理财 2020-01-11 20:39 字号: 大 中 小
我在地震灾区的13个日日夜夜
(文 田培忠)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期间,我这个震出来的市民政局宣传组组长,没干多久,刘涛局长便停了我职务。6月4日那天,我清空了脑子里的宣传 东西,梳理打扮了一番,走上了到成都覆新重庆市民政局援川组组长职位。詹均山的车在成渝高速路上没松油门的跑,我思想也在高速路上高速的运转着:汶川地震了,我局在成都设立援川救援组,刘涛局长这一着棋实在是高家庄的高,上千辆车的救援物资源源不断运往成都,运到哪里,没有一个协调机构,不知要跑多少的冤枉路啊。我也明白,这次去成都接替罗永林副巡视员的任务,担子不轻,由我局负责协调的10万平方米活动板房安装任务正在关键时刻,5个片区分散在都江堰市、什邡市、彭州市、汶川县,方圆500来公里,看来刘涛局长没有给我这位老兵松绑,而是押我走上了抗震救灾的高速公路。 车行走在成都市区,高楼大厦好像都带有一种伤感,也好像有很多思绪,在那里心悸的伫立着,在那里躁动不安地等待着余震的再次到来,车、人都带有一种余悸,在大街小巷匆匆而行,似乎余震马上跟着脚后跟要来似的,想赶在余震来临之前与自己的亲人、爱人、恋人相聚在一起,共同抗击余震的威吓。车在如织拥挤的大街上行驰,还好,路专门隔离了一条应急的绿色通道,我们车在救灾车招牌下大摇大摆地畅通无阻地走在上面,很快就到达了四川宾馆的重庆市民政局援川工作组的驻地。罗巡已到点上去了,周影同志带我住了下来,不久,罗巡赶回,只见他身上挂着一部小摄像机,上身穿的黑色T恤已有很多汗渍,一双白色运动鞋灰尘满面,一张油黑的脸带着一丝疲惫,但大大的眼睛里却装满了精神。我见到他,他马上把一双大手伸了过来,于是我紧紧地握住了他双手,其实握手还不是我的本意,本意是想来一番拥抱才过瘾,才能表达对他的敬意。罗巡明年就是他的花甲之年了,工作从不拉西摆带,地震来了,他愉快地到成都走马上任,每天伸起脚杆跑协调,在他神经里总是充满了激情,表现了一个军人、一个民政人说干就干说打就打的德性。 培忠副局长,欢迎你到来!他首先用粗犷的声音给我打起了招呼。 罗巡,你们驻川工作的同志们辛苦了,尤其是你老当益壮,硬是像头老黄牛耶。我首先以一个从刘涛局长身边派去的钦差大臣的口吻对他们在川良好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 哪里哪里,你们在家也很辛苦的嘛。罗巡原是驻军部队政治部的一位处长,长期做人的思想工作,他深知鼓励的作用,所以,他也不吝啬一些相互鼓励的言词。 就这样,我们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情感交流,说实在的,作为战友同事,在灾区相见,这种感情的真挚,真是解放碑的钟不摆了。接着他仍全副武装的带我到宾馆附近杀馆子给我洗尘接风,驻川人员没有专门食堂,每顿都是集中在宾馆下的一个小巷子里打游击,而且为了节约,专门选一些毛毛菜来应付肚皮,我来了罗巡还算大方,叫谭华处长点了一个回锅肉、鱼香肉丝之类的荤菜端在桌上,让我打牙祭。我这张嘴从北方吃到南方,除开不能吃的都吃过,见到在一个大棚下、堆满在一张条形桌上好吃的,我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下了地震灾区的第一顿饭。 在欢迎仪式上,罗巡将援川工作组的情况给我做了一道菜,三下五除二地将情况送进了我脑海,于是让我的思想很快地走入了援川队伍的行列,钻进了在灾区13个日日夜夜的空间。 当晚,我在宾馆久久没能入睡。我到成都的机会比较多,每次来这座蜀都城市,到处都缠绵在欢歌笑话之中,四处灯火闪烁着她美丽的容颜,市民们在路边支起麻将桌,光着膀子若无其事休闲地打起了血战到底或血流成河麻将来,整个城市处在有序的安详之中。这次可不一样,城市的气氛紧张了,心旷神怡的韵味没有了往日的浪漫,那酒红灯绿处少了许多人的穿梭,高楼大厦上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好像在皱着眉头,在思考一个问题:龟儿子地震还要震多久?我站在窗台,四处弥漫的伤感情绪向我袭来,我突然感到一身寒冷,地震所带来的恐惧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在成都上空。地震啊,请不要打乱这座城市的步调!映秀镇的光杆司令 罗巡很早就醒来,敲开了我的房间,我随他在楼下给肚子装了一点货,便一头钻进了一辆越野车内。为了掌握几个点安装活动板房的情况,罗巡要把我引向震中映秀镇。中午我们在都江堰市重庆粥棚里混了一顿饱饭后,车行驰在去映秀镇的生命保障线上,这是一条去世界级的自然风景区九寨沟的路,我以前曾经2次坐车行驰在这条路上,路两旁的山绿绿丛丛,岷江的水带着无忧无虑的心情一路呼啸奔腾向下。而今,路两旁山体下滑,大片大片的黄泥和石头裸露在山上,好像是一位伤心透顶的老人落下了两行眼泪,泥石流堆积在了岷江的两岸,高架桥被地震折断几节躺在山坡,岷江也流得让人揪心,车东绕西绕在山涧行驰,运粮油、运板房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的向映秀镇方向涌去,新开辟的路尘烟滚滚,整个生命线处在繁忙之中。2个多小时的行驰到了映秀镇,殡葬管理中心的林勇已早早等候在入镇口,随后他把我们引进了他把守的活动板房。活动板房搭了几幢,有的已住上了人家。板房是搭在入镇口的一个碎石地上,因搭建的板房不太符合建设部刚刚出台的活动板房《导则》的要求,林勇还在那里等候完善弥补不足。他很兴奋地将那里情况一一给我们作了汇报,同时讲述了他在那里当光杆司令的经历。 林勇负责汶川县映秀镇和漩口镇的2个点,从决定在这2个点搭建11000多平方米活动板房开始的46天里,他就一直坚守在那里,他开始住在漩口镇,漩口镇属于一个矿区,矿区的房子几乎全部倒塌,他背起行李驻进了由重庆市刑警总队搭起的帐篷里,有一天雨很大,风也很大,半夜被惊醒,突然帐篷被大风抬起,大雨如注地向他浇来,为了不让雨把家毁了,他使尽全力死死地拉着如风筝的帐篷,不让它飞走,他硬是同风较劲了一整夜,最终他虽成了落汤鸡,但他保住了他的家。没几天刑警总队完成任务撤出,那天他正在外费力地把事协调完后,回到家,一进门,他一下子傻眼了,衣服、洗漱用具全部长了腿,跑了。由此他一下子成了光杆司令,原来清理帐篷的人误将他的东西当成破烂甩了。 成了光杆司令的他,没有泄气,仍然穿梭在相隔几十公里的漩口镇和映秀镇之间。他说,为了灾区这个家,我舍小家算什么,还说:没有东西可牵挂,一身倒轻松了。什么都没有了,他道很幽默的! 林勇在映秀镇成了真正的无产者,晚上他只好蜷缩在帐篷,无数的蚊子向他那已瘦弱的身躯袭来,使他切夜不能入眠,但第二天还得忙碌他千头万绪的事儿。映秀镇已是一片废墟,灾民几乎全部转出。只有很少的部队和施工队伍,林勇一人在那里,没有可靠生活的保障,幸好旁边有一个烧开水的,否则林勇就得啃方便面了,开水一直给了他几十天的生机和力量,由于整天吃方便面和劳累的作用,他原红润的脸庞已无红润的色彩,周身满是蚊虫叮咬的红斑点,我望着他已疲惫的身躯,一个光杆司令的他,在几十天的时间里不知是怎样渡过的,我真的不敢想象。都江堰的长胡子青年 地震发生后,作为川渝一家亲的重庆,首先想到了亲人的安身之处,立即决定在四川灾区无偿搭建10万平方米的活动板房,协调安装的事就落在了我们民政局,局里为了保质保量完成这一光荣使命,于是在直属单位抽调了部份人员驻在点上协调。军供站李坚就是抽调的其中一人。李坚被安排在都江堰工业园区点上,那里要安装20000平方米的活动板房。在罗巡的陪同下我在工地见到了他。 李坚,我原不认识,这次走近他,一看是一个帅小伙,二十七、八岁,个头不高,他已在那里战斗20来天了。他所经营的活动板房已搭了20多栋,板房全搭在水泥地板上,有些还搭在大厂房里,板房搭得非常整齐。 李坚为了这些板房,在那里胡子一天天长出来,已有1厘米多长了,他没有时间去处理长出来的胡子,那里是开发区,也没有处理胡子的去处,他只好任其胡子在下巴猛长,他每天背着一部照相机和一台手提电脑,在方圆500平方米的工地上与开发区的同志和安装的工人不知疲倦的协调。整个面积虽不大,但他每天在工地上来回走上几十上百趟,一天加起来起码是20来公里吧,一双好好的皮鞋已被泥巴厚厚的糊着,早已失去了它的本来面目,如一双烂草鞋套在李坚脚上。 李坚很机灵,我在那里当组长,里不时听到他的声音,要么是找我这个组长要安装材料,要么反映安装队伍用电的安全问题,从里我看到了他对灾区人民那颗巴心巴肠的心。罗巡背着他在我耳朵里说了他许多好话:说李坚很能吃苦,他经常饿着肚子干,有时方便面吃腻了,如乞丐一样跑到有吃的地方讨饭吃,在那里独自一人坚持了10多天,后来好了,重庆在他的活动板房不远的地方搭起了粥棚,这样才解决了他的基本生活问题。吃的问题解决了,但住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好,我叫他引我到他住的地方看看,他左拐右拐把我引到一间板房里。哎呀呀,这是你住的地方吗?除摆放一张席子和一些方便面外,什么都没有,我问换洗衣服呢,他说穿在身上的,哦,原来是晚上洗白天穿啊。 一天我去他那里检查安装工作,我发现他的胡子又长出了一大截,胡子弯弯的,活像一个小老头,在跟我打招呼的同时,安装工人在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他马上告诉我:田局长,对不起啊,昨夜才来了8大卡车板房材料,今晨5点才下完,他们在叫我去看看安装板房的位置咧,说完,他转身小跑似的去了,我见他长长的背带下电脑笔记本、胸前的照相机在他身上甩来甩去,连同下巴挂着的长长胡子,一会消失在了林立的板房之中胥家镇的味道 胥家镇离都江堰主城大约十多分钟的车程,镇政府是一个小院,很简陋,院内有几棵李子树,李子树已长出了不少绿绿的小疙瘩,李子树下搭了2顶帐篷,镇抗震指挥部就设在其中。我和罗巡一到他那里就被驻点的钟新东招呼在指挥部里,刚坐稳在几张高低不平断腿断胳膊的凳子上,新东便从一个包取出了一叠不成形的小笔记本落座在我旁边,顿时一股特别的味道马上送进了我的鼻窝,这味道好像是很久没有洗澡,汗渍渗在衣服上合成的,我旋转了360度的脖子用眼睛光顾周围环境,周围没有特别的味道源。啊,我突然明白了 田局长,我们有22个安装点,已有8个点在安装,材料也没有全部运齐,安装任务很重新东向我一五一十作了汇报。 胥家镇是农村,地震造成的倒房分散在10来个村里,镇里想将15000多平方米活动板房相对集中安装,但很多倒房户说生活不方便,不愿集中,要求把活动板房安装在自己家门口,这就给镇上和新东增加了很大的协调难度。分散在20多个点也给安装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一是运输材料增加了难度,板房大都是大板材,农村很多地方不通公路,全靠背杠肩抬。二是搭建增大了难度,因工厂是按整幢下的材料,如分到一家一户去搭,会造成材料很大浪费,按四川抗震指挥部要求,材料安装搭建由我们重庆负责,找点、平基、卸车、装车、运输由当地负责,这里面涉及的费用很高,镇上没有这笔经费,他们希望我们负责,在这样拉锯战中,新东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方面上级要进度,另一方面镇上与老百姓达不成一致的意见,同时局里不给转运费,所以新东整天在夹缝中生存,天气又十分炎热,住在帐篷如蒸笼,他白天晚上身子都泡在汗水之中,他在那里已20来天了,怪味怎么不会酝酿出炉呢? 新东是我局直属第二福利院的院长助理,20天前来到胥家镇,一来到镇里就马不停蹄地跑各个点,掌握了很详细的第一手资料,小笔记本密密麻麻记满了,我有时故意靠近他的笔记本,看他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只见记了些这个村那个村的情况,各点需要多少材料之类的东西,上面还画了不少的草图。后来我去了2次,我闻到味道也没减,笔记本也翻得很油腻了。镇上的书记给我说,新东已成我们的镇干部了,他勤奋为民的味道很浓。待我6月18日离开成都,新东的味道仍未减弱,还继续飘散在胥家镇的上空。葛仙镇回荡的笑声 我到成都,龚建国就给我打来:田局长,欢迎你到我们葛仙镇来检查指导工作哟,哈哈。在里我听到建国的笑声是那样的清脆和有吸引力。 葛仙镇位于大龙山脉下,大龙山附近脆弱的农房基本毁掉,葛仙山镇离大龙山脉附近的房子也没逃此厄运,死了40多人,我局的一个点就设在那里,点长就是我局安置处的副处长龚建国,葛仙山镇是一个农家乐旅游热闹的地方,据说地震前,旅客络绎不绝,吃饭声、划拳声、斗地主声和麻将声连成一片,把整个大龙山都掀翻似的。而今这里已人去楼毁,出现了一片凄凉的景象。灾民们就在日晒雨淋中煎熬,为了早日把灾民从日晒雨淋中解救出来,请进活动板房,我局派出了得力干将建国出任点长。 葛仙镇由于是旅游区,那里老乡们见多识广,思想活跃,协调就会遇到很多磨破嘴皮子的事儿。如几十车的材料要卸车,老乡们是要报酬的,堆积如山的材料随手拿回去做床板用,面对这样的情况,建国为了不与老乡们正面冲突,保证救灾物资不流失,他想了一条协调的可靠途径,就是紧紧依靠镇里村里。为此,他整天与镇上上下下的干部吃住在一起,打得火热,还称兄道弟,由于取得了信任,村干部他也指挥得动,村干部也把他当成哥们,这样很多皱眉头的事,都迎刃而解,我曾经问过他,建国,你咯老子真不简单耶,把镇村干部都搞定了,你使了什么绝招,他回答说全凭嘴一张,哦,建国你真有一套啊。 葛仙山镇属于彭州市的一个小镇,彭州市离成都近2个小时的车程,而葛仙山镇离彭州又有30来分钟。葛仙山镇一共要安装49000平方米的活动板房,分布在全镇的12个安装点,方圆30来公里,如将十多个点用车兜一圈也得花1个多小时,开始点上没有车,建国每天搭顺风车前往各个点督促检查,很不方便,我去之后他提出要一台车,住在映秀镇的车正好返回,我们立即给他配了一台专车,他高兴极了,笑声不断,由此,他那里安装板房的进度直线彪升。 葛仙山镇是成都市青羊区对口支援的镇,为此青羊区在那里搭起了帐篷,设立了指挥部,开始与我们配合密切,他们负责平基,我们负责安装,各负其责,井井有条,他们调来的推土机、搅拌机在工地各自为战,白天黑夜显得十分繁忙,我们重庆安装工人顶烈日在他们平好基打好水泥的地板上忙个不停,我们双方抱团为灾区作贡献。但好景不长,国家建设部灾区活动板房安装《导则》一出台,这下安逸了,工地上推土机停下了,在废墟上死目秋眼的搅拌机也不转了。安装工人将把他们已硬化了地板全部变成了板房,已经撵到了他们屁股跟前,但他们仍按兵不动,进度一下慢了下来,建设部看到我们的报表停滞不前,专门到葛仙山镇现场督战,面对如此的困境,建国急得团团转,在葛仙山镇也听不到他朗朗的笑声了。 原来《导则》说,地面上的建设由援助方负责,这意味着硬化地板也要由重庆负责,这下要涉及上千万的资金,上千万资金建国是奈之不何的,为此我同随后赶来的重庆市建委定额站站长江鸿一同前往,想把建国的笑声及时呼唤出来。 经请示重庆市领导,同意按《导则》办理,请青羊区继续硬化基础,我们重庆买单,于是我们把青羊区建委一位负责人请到彭州建委进行协商,江鸿是定额站站长
,是专家,他按照《导则》,在计算器上几敲几不敲,给了一平方米59元的硬化费,协议已写好,但来的负责人经过几次长时间向他的头汇报,都没有落下笔迹,说要回他们指挥部商量商量。我们说当晚11点以前务必给一个答复,建国同我们一同住在彭州鸡毛店里等候,我看到建国一直沉闷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非常简陋的房间里没有洗澡的,紧紧关着门窗的蚊香又熏得眼睛睁不开,我只好带着臭汗合衣忍受在床上,等候青羊区的佳音。将近零点,建国敲响了我的门,我想,建国这该有笑声了吧,我打开门,我没有得到建国有笑声的招呼:田局长,他们要75元一平方米咧,哦,要敲竹杠嗦。我叫建国接通那位负责人的,我提高了嗓门,你是想发国难财吗,我啪的一声把关了,接着我给他们指挥部一号人物打了,反映了这一情况。 江鸿告诉我,我们给出的59元一平方米的价是按定额抛起算的,然而他们还要在抛起算的上面再抛高一截,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在上乱发一通,其实我们也有两手准备,如青羊区不干,就叫彭州建委找施工队伍干,彭州建委已给我们找了一家,他们愿意按我们喊的价格干,但考虑青羊区已在现场,让他们干比较顺当,所有器具都不用转场。当天晚上我们肚子里都装满了气凑合着睡了一觉,我想建国的笑声也不会有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已和彭州找的施工队伍签了协议,没想到刚签完,建国就把交给我接听,说是青羊区现场指挥部一号人物的,我接过,只听到:田局长,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建委那位负责人被我们撤职发配回城了。我放下,长吸了一口气,这时我听到了嘿嘿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但这笑声有点苦涩味,好不自然!打那以后,工地推土机、搅拌机,人员全部各进各位,各种各样的声音连同建国的笑声又一起飞翔在葛仙山镇的上空。蓥华镇一个人的村庄 为交接好工作,罗巡连续陪了我好几天了,他非常认真,情况全记在脑子里,他从来不把笔记本掏出来正二八经给我汇报过,只是走一处,他就如数家珍似的给我介绍一处,第4天了,我劝他赶快回大本营重庆,休整休整,他说还有一处你没去,执意要陪我消除我视角上的空白点,我简直把这位工作上的格格匠没办法,只好同他到什邡市蓥华镇去画个圈。 蓥华镇离成都2个小时车程,我们的车快到蓥华镇大龙山脚下,只见房子整湾整片的倒塌,路两旁的厂房东倒西歪,高烟囱也断成几大截躺在那里,灾情十分严重,在废墟上不少解放军在那里清理现场。什邡市安装4100多平方米活动板房,有3个点,相隔15华里,我去时3个点的房子已安装完毕,点长局老干处的调研员赵德明住在那里。 赵德明, 50出头,性格随合,由四川夹江县武装部部长转业到局里,小官都没捞到一个,但心态很好,每天单位、家里两点一线来回倒,我分管他这个处多年,从未听到这位团长级别的一句牢骚话,心情一直乐观向上。我想,老赵你以前在名誉地位面前都经受住了考验,这次经得起地震的考验不?我在肚子里嘀咕着。 我们的车停在公路边,靠公路左边是十多户人家的房子全倒塌,左边几排两列的活动板房立在黑油油的土地上,板房上印得有重庆援建字样,德明见我和罗巡来了,马上大声向站在高处的村长吼到:我们的领导来了,咯老子赶快下来噻,带我们的领导去看房子。吔,赵德明,你这个团长管得太宽了点吧。不等老赵的话音落,村长咚的一声从坎上跳了下来,双手握紧了我的右手,在村长和老赵的引导下,我们一排排一幢幢地看了板房。完之后未见老赵的住处:老赵你住在哪里,他笑嘻嘻的回答我:我我住在另一个村庄里。走,我们去你的村庄看看。 车子走了5分来钟,便到了他所说的村庄。村庄就是他所管辖的板房,我问你们村庄住人没有,住了呀,我一个人呀,哦,原来他道阔气,一个人住了一个村庄。我说:一个人住一个村庄这多好哇!我明知一个人住在那活动板房20多天,是很寂寞的,我故意调侃活跃一下气氛,他向我冷笑了一声。我们到他住的一看,一张席子铺在稻草上,一床被盖还有一个应急灯和几合方便面在屋角角里,除外什么都没有了,我心一下子沉重起来,你这个村庄好清贫哟,我边看边问了他一些情况。 这个点离老百姓住的地方比较远,是在一个洗煤场的空地水泥地板上搭起的活动板房,他住在那里主要是怕有人损了他苦心经营的活动板房,如有三长两短,到时不好向各级领导和灾民交差,于是他一个心眼整天守着他的村庄。白天还好,一个人可以到另外的两个点转一转,一到晚上,他一个人如猫一样躲在黑夜里过着没电的日子,早晚用方便面充饥,中午要走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才到镇上去吃上一顿,活动板房外有一个水龙头,便是他给杯子加注开水的地方,从老赵搭起村庄到走出那村庄,他在那里整整渡过了46天,我原来担心老赵经不起地震的考验,怕他熬不过来,看来我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 我们来到另一个点,老赵又吆喝起了那里的村长,快点,快点我们的领导来了,村长走过来,老赵拍着他的肩膀:我们领导来了,你娃二请我们领导搓一顿哟。老赵当上点长,他就和村长们混得很熟,村长们见他也非常和蔼,也很配合他的工作,主动关心他,大家还送了他一个美称赵干事,所以他在那里虽是1人守了3个点,板房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损。事后我听人说,老赵离开那里,村干部还舍不得他走咧,向他专门送了一面大大的锦旗! 检查完工作我们准备上车离开,我好像有些话梗在喉咙,我转过身问老赵,有何要求?停了很久,他才呑呑吐吐的小声说:我想搭你们的车顺便到什邡市去洗个澡,但但,我没等他后面的话但出来:洗澡,这个还不好说,走。我推着他很迟疑的身子上了我们的车。一到什邡,我们见到一个宾馆叫他赶快去登记个房间慢慢洗个澡吧,他一进去又叮叮哐哐跑了出来,说要150元,太贵了,我马上把脸拉长了:德明啊德明,150元还嫌贵呀,赶快去打扫一下自己的卫生吧。我们没有让他再钻进车里,把他狠心的甩在那里,车门一关,一溜烟地跑了。事后听说,他还是换了一个很便宜的宾馆去洗白了。 最近我专门到他办公室询问他当时的感受,他笑嘻嘻的对我说:当时搭建板房时还好过,一是很忙,二是吃的还可以同施工单位一起混着吃,板房一搭起,工人走了,哎呀呀,那就不好过了,一个人在村庄里很寂寞,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30多天难过极了,在给我讲的时候,他不时将左裤脚撩起来搔痒,我问,你还有皮肤病?他说,就是那个时候得的,主要是整天睡水泥地板太潮湿了。吔,德明,你一个人住一个村庄,可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咧。 离开了他,我在回成都的路上,我多次问自己:假如让你一人住在黑灯瞎火的村庄,你是否能熬得过那一个个又有风,又有雨,又有蚊虫叮咬的漫长夜呢?车直到成都,我都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 由于市里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协调,由我们民政承担的任务统一交给了重庆市建委,我走马上任13天后的6月18日便离开了灾区。但为了把活路做完,各个点长还在那里使着劲儿。 13天的日子匆匆而过,我整天在地震废墟中穿行,看到了灾区的惨痛,也看到抗震救灾现场一片繁忙的景象,更看到了重庆民政人尽心尽力尽职地修复地震给灾民所带来的创伤。到如今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震撼在灾区,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民政人的情怀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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